他觉得，某种不受控制的东西在他面前炸开，他还只能看着。

“老爷子自己要生气，我也没有办法，而且，我说了，我是来帮老爷子解决问题的。”

“管家帮着老爷子查了我那么多消息，应该也知道，我到底是什么性子。”

半个月前，苏卿就告诉顾晚，有人在查她。

本来这事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，想查她的人太多了，但是苏卿说，想查她的人是燕城本地的。

顾晚当时就有了猜测。

她一直低调，就算卖画都是拜托老师出面交易。

在燕城本地，根本没有人会对她好奇。

“你……”管家被顾晚一句话噎了回去。

他确实查到了很多资料，关于顾晚的，他们不了解的顾晚的。

厉老爷子气得喘粗气：“你到底想要怎么样？”

顾晚嘴角的笑意淡了一些，她垂眸开口：“我可以离开厉寒锡，但是厉爷爷，你得保证他再也不来找我。”

“我没兴趣毁了他的订婚礼跟结婚礼，你也没必要防着我，我没那么贱。”

“我愿意祝他跟林语盈白头到老。”

厉老爷子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。

“你想要什么？”

他不觉得顾晚这么大张旗鼓来找他，会只想离开厉寒锡。

果然，顾晚开口了。

“我可以把临江湖墅让出去，林语盈以后就住在那里，我要她以后都不准出现在我妈面前。”

林语盈的手段没人知道，谁知道她哪天心血来潮又对妈妈下手。

厉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着顾晚。

一直以为顾晚怯懦胆小，没想到，她居然什么都清楚，什么都明白。

只是可惜，她出身太低贱了，不配留在厉家。

“可以。”

“语盈会做错事情，也是因为你，你要是不勾引寒锡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。”

厉老爷子还在替林语盈说话。

顾晚不知道，林语盈到底哪一点让他这么看重，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包庇。

“厉爷爷，口说无凭，跟我签个协议吧。”

“你帮我离开厉寒锡，让林语盈远离我妈，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。”

“我马上就会跟着老师出国。”

厉老爷子被她气得深吸了一口气。

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说话了，还敢要求他签协议。

“厉爷爷，你一点都不亏，我要是留下来，我会闹得林语盈不得安宁，也不会让厉家好过的。”

“我说到做到，您想清楚。”

她的语气清脆而又淡然，仿佛一个懂事的小女孩，但是她说出的话却极具威胁。

厉老爷子狠狠的看了她两眼，招手。

“管家，去打协议。”

管家要走。

顾晚阻止了他。

“我带来了。”

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协议，还拿出了签字笔。

“厉爷爷，签字吧。”

厉老爷子看了看协议。

顾晚准备得十分周全，把一切都写在了里面，甚至就连他阻止不了厉寒锡的后果都有。

顾晚不简单。

厉老爷子这才发现，自己以前看走了眼。

“好，我签。”

他拿过签字笔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
然后，顾晚拿过笔，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